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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次踏入盐之斥候的迷雾森林时，我手里的钝剑刚砍完第三只渡鸦就卡了三秒——那该死的系统动画总比来突袭的敌人们还要耗时间。直到在圆塔村的枯井底下撞见带着碎魂骨的枯人，我才明白这破游戏的魂得用命换。但好死不死，我竟从死人堆里爬出条活路，现在能对着篝火写下这些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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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会哭的魂都在教堂里

新天鹅绒堡垒的地下陵墓藏了太多哭喊。东南角塌陷的石柱后头蹲着戴面具的僧人，他挥木十字架的阴影总盖着半截墙壁。等他俯身捡起祭祀用的香炉时，往他裆里扎上两刀准掉红。最毒的是第二层供奉圣骸的密室，七个持火使徒会把人围成一圈，你非得往最肥的那堆灰烬里滚才能逃出生天。

有回我在圣树的树根底碰见个穿绸缎的新手，他掏出三百枚大蜡烛换我指条路。我朝他竖起两根指头，这人直接跪地求赐教，最后在献祭祭坛前走眼踩了陷阱，连声喊都来不及就没了。

二、让盔甲比敌人还怕你

竞技场北面的破甲师总爱扶着弓在高台乱窜，你要是举盾硬扛，他定会突然纵身扑进你盾牌的破绽。后来我发现用地面上的断矛当暗器使，他每中一镖就得往后倒两步——直到那天我卡在他翻滚的空当，看他穿着盔甲跪地求饶的样子，活像只被困住的甲鱼。

有个叫骑士三郎的傻大胆往玛莲妮亚的遗迹冲了二十次。最后一次我看见他满身伤痕地蹲在午登场的尸体旁，从他发青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刚嗑完补满勇气的药。现在我总在熔铁墓地的熔炉前等他，看他能不能从灰烬里爬出第三十次。

三、风暴来的那天我在桥底

圆桌厅堂南面的悬崖底窝着对龙将军。这俩大家伙总爱前后夹击，你非得往他们张嘴的位置灌火药球。有次我装满了五瓶龙胆酒混着火油往龙嘴里灌，结果连同周围的悬崖都炸成了烟雾弹。等我从碎石堆里爬起来，那对龙正互相啄对方的翅膀，像两只打斗的鸡。

在碎裂的石桥底下藏着堆黑色魂矿。有次暴雨夜我看见魂渣泛着油灯都没见过的紫色幽光，蹲在那里刷了整晚，直到黎明时分后颈冒出冷汗才发现——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披着湿透铠甲的往生者，我们就这样面面相觑着，直到他伸出手把我的篝火捏灭。

四、尽头永远是新的深渊

最危险的反而是那道会说话的墙。在迷雾掩埋的遗迹深处，砖缝里渗出的不是脓液，而是会咬人的句子。它会告诉你"你的破剑连蚂蚁都砍不死"，会说"你该趁早退出游戏"——直到你砍得满地碎砖时，血腥气会让墙上的句子变成恭喜的符文。

有个浑身裹着绷带的怪，在圆形骸骨场的中央转圈。你得等他举着骨枪刺向地面时，用漆黑法书往他的七处经络印符文。有次我手速快了零点五秒，这怪化作磷火时把我的魂瓶也烧了个窟窿，结果又成了它的回合。

现在我总在暗森林的十字路口备着八种篝火。遇到迷路的新手就指给他看：这游戏就像赶不及的葬礼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铲子会挖出白磷还是紫幽魂。等你也学会在死前嗑第三瓶耐力药剂时，多半已经拿这荒诞的规矩换回半瓶老酒江湖的豪情了。